禅诗百卷修行笔记（058）色即是空空即色 日月如梭转眼过

 

（五十八）色即是空空即色　日月如梭转眼过

【原文】

色即是空空即色　日月如梭转眼过有色不空色相真　感空无色说禅坐

般若心经大意

李兆生

原诗文摘自《李兆生禅诗百卷翰墨真迹》

 

【笔记】

注语中提到的“般若心经”指的是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，这部短小的经文与《金刚经》并为通行最广的般若经，地位重要，曾被称作《经王》。藏密以此经典为般若佛母，为般若波罗蜜形象化的本尊。（维基百科） 具体经文可以自行查找，因为众所周知的缘故，这里无法全文摘引过来。 经文中第一句是“观自在菩萨，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，照见五蕴皆空，度一切苦厄。” 然后跟进的就是历经千百年脍炙人口的一段经典：“舍利子，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；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。受、想、行、识，亦复如是。” 这首禅诗主要是围绕着这两句经文而流出的诗文。

“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；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。” 这句经文说得那么好，指导了千百年无数的修行者。这句经文可以说直指佛法的根本。 每一个喜欢佛法的人几乎都知道这句话，都思考过。为此做剖析的文章论著无可数计。 这是好的一方面，另外也应该看到另一方面。 《五柳仙踪》里提到，为什么修佛的人不能成佛，为什么念经的人不能成佛。 《佛前灯》里对这个问题阐述得更清晰：

振湘问曰：“念经可成佛否？” 济佛曰：“念经乃止念之道，与修悟无涉，故不能成佛。能悟经中三味，依法实践，方可成就。若徒是诵念，一无了解，不第无益于身心，且反有损于神气。真修实践者，决不为也”。

对于普通人，不能要求过高。 但是对于修行人，可能真需要问一句，“色即是空空即色”，也读了，也思考了，也知道了，也认可了，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还不能开悟？ “日月如梭转眼过”，年复一年，时光转瞬即逝。 参禅学佛多年，十数年，甚至是数十年，恍然回顾以往，似有所得，又似无所得，心有茫然，前途未卜。那种求安心而不得的状态却一如既往。 正如诗文作者李先生多次描述学人弟子的状态一样：“每见数年纯功，不能运化者”。 “色即是空空即色，日月如梭转眼过”，这两句诗文可以说是从禅修的角度感慨这件事。

前边两句描述了修行者的问题所在，后边两句随即借助心经的内容点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。 诗文之所以借助经文，而且没有明确点明，是因为“大道不可直示”，也因为“医不叩门”。

“有色不空色相真”，从世间上看，五官的感觉是最真实的，看得见，听的着，摸得到的，这些是真实的。 “感空无色说禅坐”，如何能感受到空，从空去实证到“色即是空空即色”呢？这就需要禅定。 狭义的禅定是指四禅八定，修定，修止。 广义的禅定也包含了修观，修慧，觉照，内观。 所以心经中的“行深般若波罗蜜多”，有一种翻译将其翻译为“修行甚深禅定”，就是说修行一种非常高深的禅定。 “无”和“有”，“空”和“色”，如同太极两仪，乾坤两卦一样纠缠在一起，既衍生了万类万物，也同时构筑了通向大道的门槛。

禅坐是基础，是工具，有了禅定的基础，再继续修行才容易悟彻。 如同练武求道一样，以武演术，以术见道，与道合真，简称“以武演道”。 心经的第一句话就道明了心经的大意、主旨、本质，以及具体修行的方法。 “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，照见五蕴皆空，度一切苦厄。” 在第一句之后的其他言语都是在进一步的描述和说明，以及赞美。 只有这三个字是动作，动词。 是“行，照，度”同时动作，还是“行”导致了“照”和“度”。这两种解释因人而异。

北传大乘和南传原始佛法在这里达到了统一，就是说在实修上是统一的。 “感空无色说禅坐”中的动作是“禅坐”和“感”。 心经是“行，照”。 行就是修行禅定，照就是觉知、观照、返观慧照。 他们都可以对应到原始佛教中古老的修行方法：修定与修慧，即修止与修观。 对应到道家修炼上，修定对应到凝神，修慧对应到觉知和修慧光。 “以武入道”则是以更加落地的方式将其融入到“炼体、炼气、修脉、修光”之中，融入到练武之中，融入到丹经武学之中，融入到循经太极拳之中。

禅定的作用和好处，以前已经叙述过，这里不再赘述。简言之，“一切诸菩萨，无碍清净慧，皆依禅定生。”（《圆觉经》） 南怀瑾曾经很朴实地描述过禅定的实际作用（《南禅七日》第23盘 禅定和结使与修行方法、三四禅境界等）

没有禅定，你想转化习气是非常困难。不可能，因为身心的宁定下来，等于说把无始以来这个习气，慢慢慢……把它软化了，慢慢的修，这叫做修行。你譬如说，我的老朋友，这一次因为我到了这儿，我在国内的老朋友五十年不见的，都特别赶来看我了，大家又碰面，八十岁的那么多，对不住，老朋友们不要见怪，我看来他们都是，我当年我一、二十岁跟他们是朋友，那个毛病啊，一点都没有改变，不但没有改变，还加四个字，变本加厉，他生来世不晓得如何得了噢，这是真话。老朋友们来看我，不能说假话，一定送他一个真话。好话是难听的，假话是好听的。这是世界上的大原则。这是讲到习气的问题，修行就在这里。

生活上的习惯、习性，难以改变。俗话说，本性难移。 修行上的偏见、邪见更是如此。哪怕是有老师教也是一样。 回顾已经过去的十年，二十年，三十年。 自己的修行方向是否正确，在修行上是否有进步，是否有余力帮助家人，乃至帮助他人。 这些都是修行者需要常常自省的。 再不醒悟，一眼望去，剩余的人生还有几个十年，二十年。 心经说“度一切苦厄”，不光是自己离苦，也包含了他人。 也即是《金刚经》所说的：“无人相，无我相，无众生相，无寿者相”。

【引文】

《佛前灯》

振湘问曰：“念经可成佛否？”

济佛曰：“念经乃止念之道，与修悟无涉，故不能成佛。能悟经中三味，依法实践，方可成就。若徒是诵念，一无了解，不第无益于身心，且反有损于神气。真修实践者，决不为也”。

振湘问曰：“参禅能成佛否？”

济佛曰：“参禅只可悟性，不能顾命。性依命活，命竭，性亦难存，故亦不能成佛。况命亦性命中物，必使还原补足性体，而后法性圆明，方望成佛矣。或谓六祖听《金刚经》至‘应无所住，而生其心’一句，恍然大悟。岂知六祖所悟者，亦性耳。不然，何必仍恳黄梅五祖，密付本音，而后方成其妙道也”。

振湘问曰：“讲经说法可成佛否？”

济佛曰：“若能成佛，秀才讲四书都可成圣贤矣。要知，道在实践，空谈无补，况所说之法，未必合乎本旨，所讲之经，未必符于原文。强牵硬扯，自谓妙义环生，误已误人，宁无愧于心乎！”

《真元宝笈》（《真元宝笈》简介）

又，此之谓静中内景真境，合于动静两极，而生无碍之法。应在动静两种行功中，得到印证，方为初悟初得。精极乃化，动静虽为二仪之形，然易归一元之极，还原先天，无动无静乃为混沌，为先天之基、求仙之道，初剖玄珠，元命自鉴。

《武当修真密笈》，《〈武当修真密笈〉诠编密录注本》

“修真十要” （一）要认清修真图的安排 修真图，......，须看《易经》，研究《易经》一步一步地找，一层一层地认。一步一步地炼（炼时要用内观）炼好一步，再炼二步，越找越明白，越炼越清楚。最后仅仅剩下肢体（俗壳）露出本来面目，你不求而自现矣。

（二）要用内视 修真图放在面前，终归它是身外之物，怎样移植到内心，必须用内观。如何内观？就要凝神聚气，向里反观（又名内视法），修道之人都懂得功夫炼到能观一切景象自现（内观自得），所以说是自得，观音菩萨是观其因，得其果，故有黄庭内景经一作也。

《钟吕传道集》论内观第十六

吕曰：“所谓内观之理，可得闻乎？”

钟曰：“内观、坐忘、存想之法，先贤后圣有取者、有不敢者。虑其心猿意马，无所停留。恐因物而丧志，而无中立象。使耳不闻而目不见，心不狂而意不乱。存想事物，而内观坐忘，不可无矣。奈何少学无知之徒，不知交会之时，又不晓行持之法，但望存想而成功。意内成丹，想中取药。鼻抽口咽，望有形之日月，无为之天地，留止腹中，可谓儿戏。所以达士奇人，于坐忘存想一旦毁之，乃日梦里得财，安能济用？画地为饼，岂可充饥？空中又空，如镜花水月，终难成事。然而有可取者。盖易动者片心，难伏者一意。好日良时，可采可取也。虽知清净之地，奈何心为事役，志以情移。时比电光，寸阴可惜，毫末有差，而天地悬隔、积年累月而不见功，其失在心乱而意狂也。善视者，志在丹青之美，而不见泰华。善听者，志在丝竹真音，而不闻雷霆。耳目之用小矣，尚以如此，况一心之纵横六合，而无不赅，得时用法之际，能不以存想内观而致之乎？”

《真元宝笈》（《真元宝笈》简介）

太乙三才桩功法释注 开宗创业者，祖。 第一个提出这个成熟的练功途径，以及练功方法的基础之人，就是我们的先祖，即今天师祖一词的来源。 授法立于武门。 将习功练法的规范制约注入武轮的宗门之中。又武是吾字谐音。 并同妙法,参法立于密悟者。禅也。静也。 能在练功过程中得到妙悟，同时又能说其妙处何来，这个过程是开悟的过程。而能长期的妙悟功法其理的探索过程，即是禅功过程。这个功夫即是境中的禅静，悟之而得。 形静心静,极而萌动。 从寂静外形的静到内心世界的极静，产生出极静后的真动，也是阴阳动静的互为转化。 萌动，指真气发动。一阳初动，亦称太乙萌动。 动而复静。 从微动到内潜功能的大循行，周流百脉而复归于沉静，这才是内外的真静之禅定。 此玄机转化运行矣。 这个由静到动，由动复归于静的过程，就是古人所指的极其微妙精细的内景功夫，真气巡回的过程。

《翰墨缘》（《翰墨缘》简介）

这些国学的遗老是我终生不能忘怀的师辈。还有禅学的老师，最后一代受皇封的澍培法师的眷顾，及文革十年风雨期间，曾得到金刚上师仁祥法师的心传。